剩的鱼来,往桌上咣当一放,狠狠剜了闻玉琼一,呸:“狼心狗肺的东西!你吃香喝辣,让玉书啃玉米饼。”
“报警!“
人群中突然有人嚷了一声。
“对,她要害人,报警抓她!”
闻玉琼害怕了,满目恐慌,掉着泪,直往张秋来怀里缩。
这事闹越闹越大,传得到了村长耳朵里,村长姗姗来迟,问明白怎么回事,蒋衡和他商量了几句,说自己要带闻玉书去医院,这面就麻烦刘叔帮忙看着了,必须让警察来。
村长着旱烟沉默了片刻,理说这种家丑不适合外扬,传去对村里名声也不好,但蒋衡有息,队里经常有人给他写信问他愿不愿意回去,村长思索再三,没必要得罪他,就同意了。
玉琼被绳捆了起来,她浑冰凉,没了以前的面,以前经常关起门拿小傻撒气看他哭都不敢哭时的快意彻底消失,恐惧的泪不停往掉,这一生印象中看到蒋衡的最后一面,就是他抱着闻玉书,低安几句,把他抱起来走了。
闻玉书伤在后脑,留了个,医生说要在医院住两天,还把他后脑发剃了,他上缠了一圈绷带蔫哒哒地趴在床上,蒋衡坐在床边给他削着苹果,神忍不住往他后脑勺瞄,又心疼又想笑。
“饿不饿?”
闻玉书脑袋疼,什么也不想吃,蔫儿了吧唧:“不饿。哥,你今天给我带好吃的了吗?“
他在家里吃不饱,男人每天都会给他带饭,到田里吃。
“带了,哥给你蒸了大包,肉馅的,可香了。”
“……哥,我好疼。”
蒋衡眉一皱,把苹果和刀放在柜上,站起来:“还疼?哥让医生来给你看看?”
小傻脑袋缠着绷带,白净小脸儿没什么血,看起来可怜兮兮的,趴在床上十分认真地说:“不用不用,玉书吃个包就不疼了。”
蒋衡懵了一才回过味,看着他严肃认真的表,好笑:“等着,哥回去给你拿。”
闻玉琼被抓走后,闻家彻底没人了,村里正愁以后谁家照顾小傻,蒋衡就自告奋勇地把家里的鸡鸭鹅还有两猪撵去了闻家,自己也连窝搬了过去。
虽然大家都不知他图啥,但再没人觉得是为了闻玉琼。而且现在正是收苞米的时候,村里就连十来岁的孩都要跟着爹娘在自家地里掰苞米,收杆,闲话也被秋收的劳累和喜悦挤跑。
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。
过了立秋,天气渐渐转凉,风的苞米叶沙沙晃动。
蒋衡大个站在苞米地,麻利地掰一棒苞米,扒好扔背筐,闻玉书撅着屁,捡掉来的放好。他前几天刚拆了线,后脑勺还没长发来,像一个猕猴桃似的,有一个小疤。
蒋衡看了他后脑勺好几,停来,从带饭的筐里抓了把糖给他,对那一堆叶一抬巴:“坐着去,这活哥一会儿就完了,用不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