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女孩凑在电话前每天有数不清的话和她说,半个小时就不得不变成一个小时,然后变成一个半小时。再长就会被黑崎一护行打断,他因此同时得到了三个女生一致的讨厌评价。
她飘摇已久的心,已经安稳地停靠在了名为现世的港。
“你们不可能总是围着我生活,这对你们来说不公平。”
“其实很容易,”她笑着,将目光投向侧坐着的黑崎一护,“我在看着你的时候,就是在看现实。”
“给你切好就可以了,要么次直接啃。”
两个人渐渐扯开话题,把注意力放到了补习上。住院这些天,多亏了黑崎一护频繁到访,她才能跟得上学校的度。等补课结束,游夏梨就来了电话,从她住院第一天开始,妹俩就想要过来看她,被她和黑崎一护劝住。作为交换,她需要每天留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她们打电话。
他清咳了一声,为了掩盖自己不太自在的脸,不得不别扭地别过脸,避开她的注视,“那……你的幻想又是在看什么?”
“我不。”
她久久地看着黑崎一护,久到睛都开始酸涩,“谢谢你,黑崎君。”
“但是你可以参与我们的生活。”闻言,朝仓玉绪有些惊讶地看向黑崎一护,他的表看起来并不像是说笑,“你曾经说过,你不是个值得依靠的人。而我认为,我是个非常值得依靠的人。既然这样,那不如你试试看,依靠我。”
“怎么了?”黑崎一护有些紧张地问她。
只是,顺着明亮清晰的光照之路看去,看着真切存在的未来方向。
“那是不是代表,你是在思念你的亲人,只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。”
“今天休息日,我有一大把的时间。”黑崎一护不留痕迹地将肩膀靠近她,“我很愿意。”
吃过饭后,黑崎一护推着朝仓玉绪到了医院院里,两人坐在长椅上,这时候的阳光正正好,晒得他们浑上都烘烘的。
“游的手艺没有那种犷啦。”
“今天的菜单是包饭和炖土豆,”打完电话,黑崎一护替她打开好的饭盒放到面前,说完不忘调,“是游的,我来不及。”
黑崎一护见她抬盯着前方发愣,忍不住说:“有时你的表看起来真的很难分清,你是在看向现实还是幻想。”
朝仓玉绪低,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神。她已经很久没有受过如此踏实的时刻,她在汪洋大海之中毫无目的地飘了太久,远岸的灯塔的光芒骤然落时,她甚至有些惊慌。
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过不再依赖疼痛,朝仓君。”黑崎一护忽然伸手握住了她被绷带包扎的手臂,“可以的话,尽尝试着依赖我和游夏梨她们,我们不存在于你的过去,但是很乐意存在于你的,你的现实。”
“我曾经也这样想过,可是疼痛让人产生依赖的时候,这样的方式已经不能够称之为怀念。这是癔病,是成瘾,利用负面绪来麻痹自己找寻藉,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行为。”
她盯着两人交握的手,忍不住笑弯了睛,“……其实,我只是想叫你递一筷。”随着她话音上扬,黑崎一护顿时红透了脸。他飞快地收回手,还不忘把筷给她,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,一言不发地闷吃饭。
“哦,所以是觉得不好吃,”黑崎一护面无表地瞪着她,“那次不了。”
“那些和我的……一些过去有关。”朝仓玉绪忍不住了自己的手指,指腹慢吞吞地摩自己的肤,“我的家庭,我的亲人,我以前的生活。”
我的?”
“我不是说了很不错嘛。”
“犷又不是什么很好的形容词。”
他的手掌在她注视时,顺着她的手臂握紧了她的手。
“黑崎君。”她朝他伸手,被他条件反的握住。
“可是你切的苹果确实一块大一块小啊。”
“说实话,有很多,不知你愿不愿意听我说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