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:
“坏习惯!”
“好好好。”
他站起,拍了拍我的肩:
“养好,待天些,朕陪你趟江南。”
说罢,他大概忘记了我已经不是梳着双丫的小姑娘了,信手在我发上了一把,险些将我髻上的钗划拉来两。
日又恢复了短暂的宁静,我独自住在广信,寂寂寥寥,空空,只有庭院里几星明脆的鸟啼偶尔乘着风添来些缕生机,我好像又回到了我在诚王府时的闺房。
我虽了母亲,却又不大像母亲似的,自从婉儿养在了母后里,我便好像心里的一块巨石安稳落地,一颗战战兢兢的随时能来的心终于本本分分地安住在腔里了。
我甚至也不很惦记她,许是养的时日长些,更深,仿佛我记挂承泽的时候,倒还比想她的时候略长。
只是母后还生着我气,我去请安,十回里倒有八九回是推故不教门的,便是恩许见上一面,也绷着脸不大肯与我说话,这些时竟是连婉儿也不肯教我碰一碰了。
有一回哥哥过来陪母后说话,适逢我在殿外候着,便将我一同捎了去。
母后拉着哥哥嘘寒问,聊得火。到底有哥哥在,总算我的待遇也略改善些,还是哥哥向女递了个,才为我铺设了席簟。哥哥说:
“过几日,我想带着云睿,趟江南。”
母后这才略抬了抬瞥了我一,虽然只是匆匆一瞥,却仍是不大欣豫的模样,从小便是如此,母亲看向我的神,总比看向哥哥们的时候多一层隐晦的忧思。她并没有说我什么,只是淡淡回覆哥哥:
“噢,这很好,朝事繁累,你也应当多去走走,散散心,家里一应有我呢,你只放心去。”
哥哥小坐了一会,便说大臣在书房等候议事,起告辞,我便也跟着起,退了两步,却被母亲叫住:
“你留。”
我看看哥哥,又看看人,确认留的是我之后,有些受若惊,却也不好显什么,只是乖顺地止了步,恭立在母亲前,小声唤了一唤:
“母后。”
她看了看我,转嘱咐女史:
“将去年陛猎的白狐拿来,并江南新的丝织,给儿裁两衣裳。”
“母后,不必这样麻烦,南边不冷,况也去不了多少时日……”
她垂目来,我便不自觉地将手蜷袖里,立时便教她察端倪,又将我冰冷的手牵过来渥了渥,冷着脸嗔:
“你就是不听我的话,才会落这一病。”
我抿着唇默了一默,才略撒意味地轻轻唤了一声:
“娘……”
母亲白了我一,扬颌指了指榻边燃着的炭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