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亦尘生的一副好容貌,清隽雅致,似林中月,山间雪。只是双眉总是不自觉的微蹙,很难见他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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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秋气的时候,原也不必坐轿,只是才沐了浴,注意些也是好的。金国那几年,着实冷得她再受不了冻。
倒是她唐突了。
档皆可翻覆,位者即便猜一二,遇到沈砚,也只能把什么都憋在肚里。
不想百官清君侧时,却是他而护自己,这让她很意外。为此才特地停轿,和他叙叙话。
这也不奇怪,傅家世代簪缨,祖上又了个享太庙的太师,家教甚严,满门弟又俱是科举,一家的清。
只是五年过去了,再看到他手掌心还是火辣辣的痛。
他规矩的行过礼后,便移开目光,不再看沈墨一。很符合他一贯清的作派。
沈墨目光停留在他绑着绷带的手上,收回思绪,撑着神一笑:“有劳傅大人那日相救,本还未曾言谢,过几日,定去大人府上拜谢。”
沈墨“嗯”了一声,也不疑有它,撑着神又和他叙了一些话,向他说明了沈琮的近况,言语间,透他的结局。
极清冷的声音,淡然的语调,听不多余的绪。
然而,福柔帝姬已经去了两年多了。
只是或许是有过这么一段渊源的缘故,听政时,她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扫过他。虽然不太妥当,隔着一帘想来也无妨。
她隐约记得,傅亦尘似是哪一年的探花郎,十七岁的一甲士,好生风光。
“傅大人好。”沈墨掀起轿帘,几分清浅的笑,诚挚清澈,和她妖媚的相格格不。
这事还没个定论,母后就病逝了。直到质金国前,沈墨才懂她的良苦用心,母后急于为她择婿,是怕她会被送去和亲。
总之,无论是沈墨也好,人王盼儿也罢,他们并没太多交。
“别跟过来!”傅亦尘忽然冷声,也不回的大步向前。
一阵清风拂过,打着旋,将沈墨的气息送到他面前。
不过那时一切都晚了。一切都不可挽回的倾覆。
傅亦尘眉蹙得更紧,看着更为生人勿近。就连沈墨也有一瞬的迟疑,怀疑自己是被他讨厌了。
轿由几个太监抬着,一路向栖凤而去。沈墨听到脚步声,由远及近,似从外而来。
“也算没辜负先帝嘱托。”沈墨困意上涌,几分疲,“也罢,傅大人要务在,本就不多叨扰了,改日再叙吧。”
那时她不过十四岁,病中的母后就在为她寻一门亲事。
“停轿。”
沈墨自然一万个拒绝,她一看到他,就想起他那个祖父,然后手掌心就火辣辣的幻痛。
不会丢命,也不会放,只是圈禁,这已是沈琮最好的结局。想来沈砚会放心让她决定,也是相信她不会损及他的利益。
“人娘娘万福。”
傅亦尘冷白的面上攀上红,睫都在微颤,只怕,那人还只以为是红衣衬的。
而在文武臣公中,她不过是个让先帝死在自己上的妖妃。
“微臣,恭候娘娘凤驾。”男人躬,恭敬的又行了一礼。
她还什么都不知。
斟酌之,她正要开。
不知自己,仅仅是闻到她的味,就了。
直到沈墨轿辇走远,傅亦尘才忽然折返,领路的小太监追着他跑,“大人!大人!您这是要去哪里?”
透过隙,她果然看到一抹穿着绯红官袍的影。
放轿帘前,沈墨再一次叹,当真是生了副好容貌,官袍衬得他似桃花一般。
傅亦尘形清瘦,宽大绯红的官袍不仅没压住他,反将他衬得明艳似雪,鹤骨松姿。
不知怎的,偏偏看上了傅亦尘。
傅亦尘曾是太少傅,教导过沈琮两年,告诉他也算是谢他。虽然是白白血,到底也省了她手。
大约母后那会已经病糊涂了,所以乱古书。
傅亦尘大她三岁,少年郎君初成,却怎么看怎么是个清心寡,玉洁松贞的,和她南辕北辙,八竿打不到一。
“微臣恭送娘娘。”
母后病逝,和安姑姑殉主,算来,约摸世上还知这事的,也只剩她了。
倒是个谪仙般,不染俗尘的人。
况且,那时她也并不喜他,她懵懵懂懂喜的另有其人。母后却直截了当,告诉她想都不想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