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,他们在商圈随便找了家馆吃饭。周惠彦抢着付了账,动作利落得不给她一机会。玉禾皱眉,有不满:“哎呀,我来付钱就是了,你嘛抢着?”
周惠彦顺手拢了拢她的手臂,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和不忍:“这几天是不是没怎么吃饱?”
玉禾皱皱鼻,像只小动似的,撇着嘴说:“你妈对你真好。”语气里带着艳羡。
周惠彦只是笑了笑,没把心里的小自尊心告诉玉禾。他知,那自己掏腰包请客的持,背后不过是少年人特有的骄傲和隐秘的维护。
他随说:“我去挑桶。”
室友快答应,还笑着说:“巧了,我们就在附近玩,你们不如一块儿来吧。”
“家里不是有吗?”周妈妈皱眉,声音里夹着一丝责怪。
玉禾倒是吃得自在,最后咬着茶的晃悠着,慢吞吞地说:“我觉得还是你饭更好吃。”
可玉禾心里冷笑一声,你妈明显对我有意见,我还是不指望她对我好了。
可如今旧地重游,往事随风,竟也生些许温和怀念。尤其是当初
周惠彦抓起桶里的泥鳅,三两全倒了盆。泥鳅扑腾着,花四溅,发一阵轻微的噗噗声。他的T恤刚洗过,净得还有带着洗衣粉的香味,可此刻却毫不介意地裹着从树上摘的枇杷,果上沾了泥土,看起来脏兮兮的。
听到这话,周惠彦心里却不由得一紧。他想起她从前去国外看她妈妈得经历,一时酸涩涌上心。他偏过看她,轻声安抚着:“我妈也会对你好的。”
周惠彦有些不好意思,耳朵微微泛红,但还是笑着大大方方地说:“我女朋友,玉禾。这是我中的舍友,郝佳林。”
他笑着摇:“没事儿,我想把枇杷放井里泡泡,阿玉肯定喜吃冰凉的。”
翌日清晨,他果然早早起了,带着玉禾坐上晃晃悠悠的公交车。车厢里摇摇晃晃,玉禾有些晕车,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。
周妈妈没再多说,只是转了厨房准备晚饭。
郝佳林笑得一脸促狭,连连:“原来这就是老周喜的姑娘啊,今天算是见着庐山真面目了。”
吃完饭,两人慢悠悠地在街上逛了一圈。临近约定的时间,他们转去学校后门附近。郝佳林已经等在那里,远远看见周惠彦和他旁的女孩儿,亭亭玉立,一清气质,顿时了声哨,开玩笑:“老周,不介绍一这位女是谁啊?”
“要不,我们去你学校看看?”玉禾忽然来了兴致,抬看着他,里像装了星光似的亮晶晶得。周惠彦有些迟疑,可她望着自己的模样却让他无法拒绝。他:“好,我想办法。”他拨通了室友的电话,几句话说明了况。
她抬起瞟他一,嘴角微微扬起:“我饭量有那么大吗?”话虽带埋怨,可听起来竟多了几分嗔的味。
当年读中的时候,他对这所学校满是厌倦,甚至是愤恨,恨不得早考、早解脱。这地方像个巨大的牢笼,锁住了所有的青梦和远大理想,让人不过气来。
玉禾尝着周妈妈亲手的红烧泥鳅,味确实不错,鲜香让人忍不住想多夹几筷,不停和周妈妈夸赞着厨艺。但另外两个菜却不怎么对她的胃,于是她专心对付起了泥鳅,偶尔夹起几个枇杷吃。枇杷浸过井,凉丝丝的,带着初夏的甘甜,时竟让人觉得心都被甜化了一层。
玉禾笑着礼貌地,算是回应。
周惠彦一听,眉梢轻扬,伸手了她的鼻:“次我再给你吃。不过最近你得忍忍,我在家里我妈是不会让我厨得。”
周惠彦低笑着没再多说,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今天想吃什么,随便。”
周惠彦和郝佳林寒暄几句,郝佳林便带着他们俩混了学校。玉禾好奇地四张望,而周惠彦走在熟悉的林荫上,心中却掠过几分复杂。
周惠彦看着她吃,忽然心里泛起些许不安。这么去也不是办法,连忙在心里打定主意:明天一早带她去镇上玩,换花样总归能让她吃得开心些。
家,天上地,哪能长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