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沥发现他没否认“药人”的称呼,沉默。
竹沥没再说话,深深地看了她一,和天冬一起往洛华池的院落走去。
白烟自香炉中袅袅升起,夜深人静,烛光摇曳。洛华池接过竹沥带来的药材,在鼻尖轻嗅,随后那炮制好的植便在他手中化为齑粉,顺着指尖香炉之中。
“万药门的况终究不同。”他无心再劝,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她和战战兢兢的景可对上目光。
这样对于修炼力确有裨益,只不过……
“你说她?”红棠抬眉瞟了景可,“她不算药人,主上指名带着的,还叮嘱我教她基本功。”
“嘶……”红棠回忆了,确实只有主上养在燕南后院的那些药人这么叫她。不过嘛……
毕竟是毒草,将来某天若是被通药毒的人钻了空,服了与其相克的草药炼成的毒,力散尽,那也怪不得别人。
这些思绪,片刻后又在竹沥脑中消散。他无心去可怜洛华池的药人,直接无视了景可,大步离开。
“再说,你和红棠天冬几个不都是我的药人么?师兄,你敢背叛我么?”
竹沥低,景可写满渴望的脸撞他视线。
片刻后,他哑声:“培养一个药人……你就不怕日后被背叛?”
洛华池自然不缺帮助修炼力的丹药。能叫他千里迢迢,从万药门所在的毒谷带来的药材……
“你怎么把药人带到辽东来了。”竹沥开,嗓音低沉沙哑。
她面前,低,双眸紧紧锁在她上。
只能是罕见的毒草了。
洛华池不耐:“我对她已经够仁慈了。”至少和前世相比,这一世他只给她了媚毒而已。
“等等……”景可拦不住他,目送竹沥的背影消失,才犹疑着回过。
“你没发现那人习武资质极好么?她在红棠手中练了月余,上没有一鞭伤。”洛华池瞥了竹沥脸上交错斑驳的伤痕,冷笑,“我打算让她武功更上一层楼。找你要这味药……不过是个保险手段罢了。”
他是知洛华池研究的那些毒有多折磨人的。
这丫,估计是从哪听到的这个称呼,便用上了吧。
“不错。”洛华池满意。
“人从燕南带来的,一个称呼而已,我没意见你还心上了?”红棠烦躁。
看见竹沥来,她赶忙迎过去:“您是洛大人说过的,万药门的师兄吗?听说您带了可以修炼力的药来……”
熏香生成的白线晃了几,又恢复了柔柔绕绕的形状,缓缓向上攀爬。
红棠被他漆黑如墨的眸盯得浑不自在:“看我什么?”
随后他转径直离开。
红棠憋着一气,一回,景可正伸长脖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。
仅仅在熏香中,植粉末升华的气就会随着熏香一起,被人无知无觉。若是此人正好在修炼,这气便会随着转的真气游走于四肢百骸,成为自力基础的一分。
院外,景可正等待着。她刚被红棠押着训练了好一会儿,此刻气吁吁,昏脑胀,但仍执着地守在院外。
“给人用啊。”洛华池心不错,回了句毫无信息量的废话。
竹沥藏在袖的手攥紧,又慢慢松开。
看见他的动作,竹沥阴森的脸上,阴霾更重:“你要用这药来什么?”
洛华池,大概就是打的这个算盘,想把人牢牢控制在手中。
竹沥皱眉:“你让红棠教药人习武。”
洛华池见他不语,面嘲讽。
洛华池的卧房,门似乎并没有关紧,一缕微光和似有若无的暗香,正从门悄悄地逸散来。
“她叫你‘红棠姑姑’。”